没治

雏昴雏无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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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觉得要下雨。

近处的天空灰色的云一层一层堆积在头顶，没有风，凉意却渗到肌肉底层。

村上信五以前喜欢过一个人。

坐在公园的那张木质长椅上为她嚎啕大哭的时候，涩谷昴故作深沉地走过来拍他的肩膀，村上的眼前被眼泪模糊了一片，但还是看见涩谷脸上因为奔跑浮上的红晕与汗水，然后听见他强压下的略急促的喘息。

涩谷的声音好像从没变过，恰到好处的厚度与低声说话的语调，被红色话筒线缠绕的手臂仿佛可以治愈一切。

他回到玄关处拿了一把弯柄的伞，觉得折叠伞太小，装不下两个人。他走出去的时候开始刮风，天阴得厉害，透过云层的光线都变成了灰色，他穿着黑色的帆布鞋，穿过已经开始漫起米饭香气的门口，走上已经人烟稀落的街道。

村上信五又来到那个公园。

伞握在手掌里，长椅已经变成了铁艺的样子，有细小的藤蔓悄悄攀上椅背，在人类的油脂混杂里艰难地冒出一点红色的花苞，真是令人神往。

像是一个桀骜不驯永远向上的人。

他坐在已经泛起寒意的长椅上，伞搁在一边，被折起的伞面被他握出一层水汽，他盯着那层水汽蒸发的速度，有拖在地上一样的缓慢脚步声接近过来。

他来了。

村上这次没有在哭，所以没有忍住笑了出来。
仰头去看涩谷的时候，来人脸颊上有未消散的红晕，压下的喘息里混着对他笑声的莫名其妙。

风把涩谷半长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，把他的眼睛藏在发间，村上拍拍身边让他坐下，伸手把涩谷的前发全部顺到脑后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。

村上露出满意的神色，看着已经清晰起来的那双眼睛，黑色剔透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脸，村上点了点头。

风停了。

村上信五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，灰色的云被风吹开，七零八落，有金色的光线缓慢地晕开，云层变薄弥漫起柔软的金红色，然后他感觉到涩谷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，他转过头之前想，这家伙太瘦了。

距离很近，他们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，涩谷昴的气息喷在他的肩头，和没有风的现在一样温热起来。

涩谷总是喜欢挨着他说话，离得近了就蕴含着略厚的鼻音，像现在这样，涩谷伸出舌头舔舔他的下巴，像小孩吃过糖果一样轻轻咂咂嘴，拖着一点语调说，ヒナ，和我一起唱歌吧。

下巴上有略微湿润的感觉停留，村上信五低头去看涩谷，细碎的金色洒在他的睫毛上，他快速地用嘴唇轻触了对方的额头，说，那可真是太好了。

天又晴了。